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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agorn/Legolas，人皇生日快樂！

伊力薩王睜開眼睛，緩緩地從床上坐起身，每日的早晨他醒來第一件想到的總是國事與伊錫利安的領主、伊錫利安的領主與國事。他正怔怔發呆，幾片花瓣落到他的床上、進入他的視線。

「偉大的伊力薩王。」沉穩的聲嗓話聲如歌，金髮的精靈坐在他的窗邊，晃著腿衝著他笑，他的懷裡抱著大把大把的花，窗外吹進的風正把它們帶往室內的每一個角落。讓亞拉岡來說的話，那簡直就像是個花神使者來到他的窗前報春。

「是什麼風把你從伊錫利安吹來了？」他挑起眉毛，「還從我的窗戶爬進來。」

精靈歪過頭，臉上的笑容美得堪比中土任何一處風景。

「──勒苟拉斯。」輕輕地柔柔地，伊力薩王笑著喚了精靈的名字。那名為了他、至今仍留在中土而不是前往灰港、搭船前往維林諾的精靈。

「我給你帶來了春天。」精靈低頭看著懷裡的花，垂下眼簾笑得溫和，「還有獻給愛斯泰爾的生辰祝福。」

亞拉岡笑了起來。他當然沒有忘記，他期待這個時刻多日，因為他知道精靈會像以往那樣，帶著燦爛蓬勃的氣息從他的窗口送上祝福。他不知道過往的那些記憶對已經活過千年歲月的精靈來說清晰不清晰，但小時候在瑞文戴爾每逢生日便殷殷期盼密林王子來訪的興奮對他來說可是歷歷在目。

他在精靈的漫長歲月中只是株成長後而迅速凋謝的植物，但精靈卻是他一生的壯闊風景。

「亞拉岡。」精靈抬起頭，輕輕悄悄地自窗台上躍下，大概是為了方便趕路，勒苟拉斯身上穿的仍是以前並肩作戰時的獵裝，而不是領主的華服。他走進床邊，低著頭看他：「生日快樂。」

他張開雙臂，把微笑著坐到床邊的勒苟拉斯抱入懷中，鼻間滿是對方身上的森林氣息與濃郁花香。

「好了，」勒苟拉斯靠在他的肩頭細語著：「你可以說說你的生日願望。」

他們初次見面那年、幼小的愛斯泰爾要了一支密林王子箭袋裡頭的箭。

十歲那年，密林王子答應教他箭術。

十五歲那年，愛斯泰爾拿到一把密林王子親自製作的長弓。

三十歲那年，他在北方之地得到了戰友勒苟拉斯的一個親吻。

三十一歲那年，他試著請求精靈王子的陪伴，而後他得到了他。

他猜自己的生日願望一向自私得可以，但精靈總是答應他所有的要求。他曾經後悔過，認為自己終究必須接受伊露維塔贈予的禮物，屆時會帶給勒苟拉斯莫大的痛苦。但勒苟拉斯笑著說，他有記憶相伴，絕對不會引以為苦。

「我真的能說嗎？」

「亞拉岡，儘管說，你知道我會答應。」勒苟拉斯閉上眼睛微笑，「我們不重視生日，那對我們來說沒有多大意義──但是我重視你的所有重要日子。」

「留下來。」亞拉岡低下頭，在精靈的耳朵尖旁邊提出請求。

精靈稍稍退開，亞拉岡順著他的動作鬆開懷抱。勒苟拉斯看著他，滿臉縱容，嘴上故意說得懊惱。「你怎麼不早說呢，亞拉岡──你早說的話，我就把我房間裡所有的盆栽都帶過來了，這趟我只帶了衣服。」

「那真是糟糕。」亞拉岡忍不住把精靈抱回懷裡，花朵在他們之間沙沙作響，「我派人去給你載來吧。」

「別忘了我擺在床頭上那盆。」精靈輕聲提醒他，「前年你送我那盆。」

「當然。」亞拉岡抬起手，讓精靈淡金色的頭髮在他指間流洩，「我真的很高興你來了。謝謝你。」

勒苟拉斯搖搖頭，側過頭吻他。亞拉岡嘗到在對方唇齒間的清新氣息，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亞拉岡擁著對方在低低的私人笑語間纏綿，話聲卻漸漸弱下，他們忽然都忙了起來。

精靈的金髮在床鋪上散開，伴隨著他捎來的那些花朵，灑得一室如春。